第三十三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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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回
許長寧坐在馬車內，註視著對面的女子，“你真的不必還我錢。”
女子急切道：“公子不要趕我走，我可以給你幹活，只要給我一口飯吃就行。”
“你叫秀……什麽來著？”
“秀音。”
許長寧點點頭，認真道：“秀音姑娘，我不是要趕你走，因為我沒資格決定你的去留。”
她指著外面駕車的衛衍，“我家郎君在那兒，你問他去吧。”
秀音咬著下唇，“我不敢去。”
“我也不敢。”
秀音跟著他們去了會稽書院，衛衍瞥她一眼，她便躲到許長寧身後去。
許長寧一路上也都在想辦法，衛衍肯把秀音從建康城帶出來已算是大發慈悲了，肯定不會留她在身邊的。但他們既是去書院，那麽只要書院肯留下秀音便行了。
許長寧將秀音帶到李月瑤身邊時，李月瑤正在幫小彌梳辮子。
李月瑤看了秀音許久，轉頭對許長寧道：“你撿回來的？”
“……不是撿。”
“書院只有夥房缺人手，王大娘忙著在家帶孫兒，但都是些累活兒。”李月瑤又看了看秀音，“她這身板……”
秀音急急忙忙開口：“我可以的，劈柴洗衣做飯，我都會。”
“也不用你洗衣服，但劈柴做飯這事兒確實要做的，前面幾日會累些，等王大娘回來，你幫她打下手就好了。”
秀音欣喜地點頭。
眾學子見書院裏多了一個女人覺得新奇，沒事便跑來醫舍看，目光似火的，像要活活把人家看熟了。
李月瑤嬌俏玲瓏，可性子也潑辣，加之山長女兒這個身份，旁人也不敢靠近，況且她年前便與顧宴之定親了，再沒人打她的主意。
秀音姑娘此時的出現就像盛夏裏的一碗酸梅湯，生津解渴。
士族學子們起先都瞧不起她，這樣的身份給他們做妾都不夠格。可見過她的人都把她誇得天上有地上無，他們便再也按捺不住跑去醫舍看。
興許是期望太高，看了之後心道不過如此，果然是這群寒門學子沒見過世面。
這第一眼看上去就跟大街上的賣花女差不多，看第二眼時還算湊合，再看下去便多了幾分韻味了。後來想想，雖說不上沈魚落雁，也算是楚楚動人。
有些士族學子依舊端著，倒也不是不愛美色，只是他們的家教涵養不允許他們在外面拈花惹草，花草自己找上門的不算。
杜文庭是個異類，下了學便領著一大幫人在醫舍門口轉悠，不是在院子裏念“關關雎鳩，在河之洲。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。”就是“蒹葭蒼蒼，白露為霜。所謂伊人，在水一方。”
每次都是李月瑤舉著掃帚把他們打出去。
李月瑤私下跟許長寧抱怨，“怎麽她來之後，我還忙一些了。”
她現在的主要工作是守在院子門口趕人。
“而且她每次看我的眼神就像我要搶她什麽東西似的……她不會是看上我家宴之了吧！”
她覺得顧宴之哪裏都好，難免遭人惦記。
許長寧詫異道：“不會吧，若是這樣我……難辭其咎啊。”
李月瑤擺了擺手，“許是我看錯了，這姑娘以前受過什麽刺激嗎？”
“她爹對她不好，每次喝醉了回來都打她，之後在賭坊輸了錢，把她給賣了。”
兩三句講出來，李月瑤嘴巴已大到能塞進一個雞蛋了，最後憤怒地化為一句：“畜生！”
許長寧點點頭，是個可憐人。
不僅李月瑤跟她埋怨，衛衍也拉著她說秀音的不是。
“她從我們屋子裏出去。”
“你少了東西？”
“這倒沒有，但是屋子被打掃得很幹凈。”
許長寧眨了下眼，“幫你打掃屋子不好嗎，你還要懷疑人家。”
衛衍清咳一聲：“她總是偷看我。”
“你怎麽知道她偷看你。”
“許長寧！你的心怎麽這般大，你一點都不怕我被搶走，你心裏究竟……”
他越說越急，到後面竟是氣得說不下去了。
許長寧頓時明白衛衍是什麽意思，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衛衍看她這模樣覺得頭疼，“你笑什麽？”
“你說她看上你了啊。”
“……別笑了。”
許長寧根本停不下來，“容我緩緩。”
緩了半天是越笑越厲害。
衛衍咬咬牙幾步上前將她攔腰抱起，再一把將她丟到床榻上。
許長寧這時不笑了，擡起頭疑惑地看著他。
只見衛衍整了整衣袖，隨即撐著床榻欺身上前，對她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，像要做什麽壞事似的。
她有些慌了，“你要做什麽？”
“讓你笑個痛快。”
許長寧接下來當真笑了個痛快。
“我錯了我錯了，好癢……你走開啊。”
衛衍還鉗住了她那雙胡亂動彈的腿，兩手往她腰腹間撓去。
“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，哈哈哈……”
他不以為意，將頭埋進她肩窩狠狠咬了一口。
許長寧一個激靈，咬起來不怎麽痛，可他的發絲垂落在她頸項間掃來掃去，頓覺渾身都酥麻起來。
再出口的話便帶上了些嬌嗔無力：“你別這樣。”
衛衍一聽更不得了，化啃為吻。
許長寧腦子都要炸開了，使了全身力氣將他推了出去。
衛衍猝不及防被她推開，在她上方大口喘著粗氣，她清楚地聽到兩人的心跳聲，還感覺到小腹那處被抵了個……
兩人都往下看去。
許長寧緩慢地眨了眨眼，隨即大叫起來，“啊——”
“不許看！”
衛衍立刻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。
“你別捂我的眼睛，你倒是走開啊！”
兩人都鬧紅了一張臉，手忙腳亂從榻上爬了起來。
許長寧一口氣從寢舍沖到了醫舍，往自己嘴裏猛灌案幾上的茶水。
秀音剛進來看她這樣震驚了一瞬，“許公子。”
許長寧捧著茶碗轉過臉去，只見秀音指著她手裏那只茶碗，不忍直視地道：“這是我喝過的。”
“可我已經喝下去了……”
秀音的臉登時紅透，隨即飛快轉身跑了出去。
許長寧瞠目地看著她的背影，捧著茶碗站在原地發懵。
李月瑤與徐朔待在一處時，她忽然想起什麽，問他：“你覺得秀音姑娘怎麽樣？”
徐朔張口便道：“還不錯啊，吃苦耐勞，踏實肯幹，有上進心。”
“你這是挑管家婆呢？我問的是……唉你就說，她的相貌與我相比如何？”
他噗嗤笑了出來，“你是不是覺得你特好看啊。”
李月瑤板著一塊臉瞪他。
徐朔見她這模樣立時反應過來，悠長地“哦”了一聲，“你怕她跟你搶我表兄啊？你倆都定親了，你還擔心這個。”
李月瑤急忙打斷他：“才不是，你就說吧，你覺得她好不好看。”
徐朔噎了一會兒，“你想我怎麽說……”
“幹嘛問我啊！你自己說你自己的。”
徐朔心想自己也搞不懂女人之間的彎彎繞繞，反著說肯定是對的，“不好看吧。”
李月瑤聞言眉頭一皺，他覷著她的臉色又改口說：“那……好看？”
果然見她又笑了起來，“你喜不喜歡她？”
“……什麽意思？”
“你也覺得她不錯，你方才還說她好看。”
徐朔豎起手掌：“你等會兒……那是你逼我說的，我一說不好看你臉色就黑得要吃人了。”
他突然反應過來，“李月瑤！你也太過分了吧，為了自己的幸福就要犧牲我。”
徐朔很少這麽連名帶姓喊她，李月瑤心虛地低下頭，結結巴巴道：“感情的事怎麽能叫犧牲……莫非你對秀音姑娘一點意思都沒有？”
他拍著案幾，吼著說：“沒有！一點都沒有，我不喜歡！”
李月瑤拉著他的袖子，小心謹慎地看了看窗外，“你小聲些，沒有就沒有吧，叫人聽見還以為怎麽了呢。”
“我警告你，你以後要是再敢給我亂牽紅線，我就……”
李月瑤戰戰兢兢擡起頭，“你就怎麽？”
徐朔一時想不到有什麽好威脅的，最後放出一句狠話：“我就再也不跟你說話了。”
哦，她怕死了。
許長寧走進來便見是這樣的氣氛，問道：“你們吵什麽啊？”
李月瑤到底理虧，低著頭不肯說話。徐朔放鞭炮似的道：“她怕秀音姑娘喜歡上我表兄，想叫我去討秀音姑娘的歡心，你看這人缺德不缺德。”
許長寧險些又要笑出聲，怎麽李月瑤跟衛衍都想喜歡想那麽多，她怎麽不覺得。
李月瑤解釋道：“不是，我覺得秀音姑娘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了，你們說，我有什麽好值得她嫉妒的？”
徐朔沒好氣道：“她嫉妒你吃得比她多啊。”
許長寧想了想，打斷他們：“她知道你與顧公子的關系嗎？”
“我雖沒與她說過，不過宴之也來醫舍找過我……”李月瑤說到這裏一頓，“但她每次都不在，這麽說她是不知道？”
徐朔聽得一頭霧水，“什麽知道不知道的。”他怎麽都聽不懂。
許長寧道：“她既不知道你與顧公子的關系，即便是喜歡顧公子也不會嫉妒你的呀。”
李月瑤點點頭，“也是，如此我就更想不明白了，她為什麽要那樣看我。”
徐朔：“說不定是她覺得你醜，看你的時候忍不住露出嫌棄的眼神。”
李月瑤正在認真思索，沒去計較徐朔說的話，擺著手道：“不是的，那眼神分明就是怕我搶走她什麽東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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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長寧坐在馬車內，註視著對面的女子，“你真的不必還我錢。”
女子急切道：“公子不要趕我走，我可以給你幹活，只要給我一口飯吃就行。”
“你叫秀……什麽來著？”
“秀音。”
許長寧點點頭，認真道：“秀音姑娘，我不是要趕你走，因為我沒資格決定你的去留。”
她指著外面駕車的衛衍，“我家郎君在那兒，你問他去吧。”
秀音咬著下唇，“我不敢去。”
“我也不敢。”
秀音跟著他們去了會稽書院，衛衍瞥她一眼，她便躲到許長寧身後去。
許長寧一路上也都在想辦法，衛衍肯把秀音從建康城帶出來已算是大發慈悲了，肯定不會留她在身邊的。但他們既是去書院，那麽只要書院肯留下秀音便行了。
許長寧將秀音帶到李月瑤身邊時，李月瑤正在幫小彌梳辮子。
李月瑤看了秀音許久，轉頭對許長寧道：“你撿回來的？”
“……不是撿。”
“書院只有夥房缺人手，王大娘忙著在家帶孫兒，但都是些累活兒。”李月瑤又看了看秀音，“她這身板……”
秀音急急忙忙開口：“我可以的，劈柴洗衣做飯，我都會。”
“也不用你洗衣服，但劈柴做飯這事兒確實要做的，前面幾日會累些，等王大娘回來，你幫她打下手就好了。”
秀音欣喜地點頭。
眾學子見書院裏多了一個女人覺得新奇，沒事便跑來醫舍看，目光似火的，像要活活把人家看熟了。
李月瑤嬌俏玲瓏，可性子也潑辣，加之山長女兒這個身份，旁人也不敢靠近，況且她年前便與顧宴之定親了，再沒人打她的主意。
秀音姑娘此時的出現就像盛夏裏的一碗酸梅湯，生津解渴。
士族學子們起先都瞧不起她，這樣的身份給他們做妾都不夠格。可見過她的人都把她誇得天上有地上無，他們便再也按捺不住跑去醫舍看。
興許是期望太高，看了之後心道不過如此，果然是這群寒門學子沒見過世面。
這第一眼看上去就跟大街上的賣花女差不多，看第二眼時還算湊合，再看下去便多了幾分韻味了。後來想想，雖說不上沈魚落雁，也算是楚楚動人。
有些士族學子依舊端著，倒也不是不愛美色，只是他們的家教涵養不允許他們在外面拈花惹草，花草自己找上門的不算。
杜文庭是個異類，下了學便領著一大幫人在醫舍門口轉悠，不是在院子裏念“關關雎鳩，在河之洲。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。”就是“蒹葭蒼蒼，白露為霜。所謂伊人，在水一方。”
每次都是李月瑤舉著掃帚把他們打出去。
李月瑤私下跟許長寧抱怨，“怎麽她來之後，我還忙一些了。”
她現在的主要工作是守在院子門口趕人。
“而且她每次看我的眼神就像我要搶她什麽東西似的……她不會是看上我家宴之了吧！”
她覺得顧宴之哪裏都好，難免遭人惦記。
許長寧詫異道：“不會吧，若是這樣我……難辭其咎啊。”
李月瑤擺了擺手，“許是我看錯了，這姑娘以前受過什麽刺激嗎？”
“她爹對她不好，每次喝醉了回來都打她，之後在賭坊輸了錢，把她給賣了。”
兩三句講出來，李月瑤嘴巴已大到能塞進一個雞蛋了，最後憤怒地化為一句：“畜生！”
許長寧點點頭，是個可憐人。
不僅李月瑤跟她埋怨，衛衍也拉著她說秀音的不是。
“她從我們屋子裏出去。”
“你少了東西？”
“這倒沒有，但是屋子被打掃得很幹凈。”
許長寧眨了下眼，“幫你打掃屋子不好嗎，你還要懷疑人家。”
衛衍清咳一聲：“她總是偷看我。”
“你怎麽知道她偷看你。”
“許長寧！你的心怎麽這般大，你一點都不怕我被搶走，你心裏究竟……”
他越說越急，到後面竟是氣得說不下去了。
許長寧頓時明白衛衍是什麽意思，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衛衍看她這模樣覺得頭疼，“你笑什麽？”
“你說她看上你了啊。”
“……別笑了。”
許長寧根本停不下來，“容我緩緩。”
緩了半天是越笑越厲害。
衛衍咬咬牙幾步上前將她攔腰抱起，再一把將她丟到床榻上。
許長寧這時不笑了，擡起頭疑惑地看著他。
只見衛衍整了整衣袖，隨即撐著床榻欺身上前，對她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，像要做什麽壞事似的。
她有些慌了，“你要做什麽？”
“讓你笑個痛快。”
許長寧接下來當真笑了個痛快。
“我錯了我錯了，好癢……你走開啊。”
衛衍還鉗住了她那雙胡亂動彈的腿，兩手往她腰腹間撓去。
“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，哈哈哈……”
他不以為意，將頭埋進她肩窩狠狠咬了一口。
許長寧一個激靈，咬起來不怎麽痛，可他的發絲垂落在她頸項間掃來掃去，頓覺渾身都酥麻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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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衍一聽更不得了，化啃為吻。
許長寧腦子都要炸開了，使了全身力氣將他推了出去。
衛衍猝不及防被她推開，在她上方大口喘著粗氣，她清楚地聽到兩人的心跳聲，還感覺到小腹那處被抵了個……
兩人都往下看去。
許長寧緩慢地眨了眨眼，隨即大叫起來，“啊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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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衍立刻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。
“你別捂我的眼睛，你倒是走開啊！”
兩人都鬧紅了一張臉，手忙腳亂從榻上爬了起來。
許長寧一口氣從寢舍沖到了醫舍，往自己嘴裏猛灌案幾上的茶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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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長寧捧著茶碗轉過臉去，只見秀音指著她手裏那只茶碗，不忍直視地道：“這是我喝過的。”
“可我已經喝下去了……”
秀音的臉登時紅透，隨即飛快轉身跑了出去。
許長寧瞠目地看著她的背影，捧著茶碗站在原地發懵。
李月瑤與徐朔待在一處時，她忽然想起什麽，問他：“你覺得秀音姑娘怎麽樣？”
徐朔張口便道：“還不錯啊，吃苦耐勞，踏實肯幹，有上進心。”
“你這是挑管家婆呢？我問的是……唉你就說，她的相貌與我相比如何？”
他噗嗤笑了出來，“你是不是覺得你特好看啊。”
李月瑤板著一塊臉瞪他。
徐朔見她這模樣立時反應過來，悠長地“哦”了一聲，“你怕她跟你搶我表兄啊？你倆都定親了，你還擔心這個。”
李月瑤急忙打斷他：“才不是，你就說吧，你覺得她好不好看。”
徐朔噎了一會兒，“你想我怎麽說……”
“幹嘛問我啊！你自己說你自己的。”
徐朔心想自己也搞不懂女人之間的彎彎繞繞，反著說肯定是對的，“不好看吧。”
李月瑤聞言眉頭一皺，他覷著她的臉色又改口說：“那……好看？”
果然見她又笑了起來，“你喜不喜歡她？”
“……什麽意思？”
“你也覺得她不錯，你方才還說她好看。”
徐朔豎起手掌：“你等會兒……那是你逼我說的，我一說不好看你臉色就黑得要吃人了。”
他突然反應過來，“李月瑤！你也太過分了吧，為了自己的幸福就要犧牲我。”
徐朔很少這麽連名帶姓喊她，李月瑤心虛地低下頭，結結巴巴道：“感情的事怎麽能叫犧牲……莫非你對秀音姑娘一點意思都沒有？”
他拍著案幾，吼著說：“沒有！一點都沒有，我不喜歡！”
李月瑤拉著他的袖子，小心謹慎地看了看窗外，“你小聲些，沒有就沒有吧，叫人聽見還以為怎麽了呢。”
“我警告你，你以後要是再敢給我亂牽紅線，我就……”
李月瑤戰戰兢兢擡起頭，“你就怎麽？”
徐朔一時想不到有什麽好威脅的，最後放出一句狠話：“我就再也不跟你說話了。”
哦，她怕死了。
許長寧走進來便見是這樣的氣氛，問道：“你們吵什麽啊？”
李月瑤到底理虧，低著頭不肯說話。徐朔放鞭炮似的道：“她怕秀音姑娘喜歡上我表兄，想叫我去討秀音姑娘的歡心，你看這人缺德不缺德。”
許長寧險些又要笑出聲，怎麽李月瑤跟衛衍都想喜歡想那麽多，她怎麽不覺得。
李月瑤解釋道：“不是，我覺得秀音姑娘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了，你們說，我有什麽好值得她嫉妒的？”
徐朔沒好氣道：“她嫉妒你吃得比她多啊。”
許長寧想了想，打斷他們：“她知道你與顧公子的關系嗎？”
“我雖沒與她說過，不過宴之也來醫舍找過我……”李月瑤說到這裏一頓，“但她每次都不在，這麽說她是不知道？”
徐朔聽得一頭霧水，“什麽知道不知道的。”他怎麽都聽不懂。
許長寧道：“她既不知道你與顧公子的關系，即便是喜歡顧公子也不會嫉妒你的呀。”
李月瑤點點頭，“也是，如此我就更想不明白了，她為什麽要那樣看我。”
徐朔：“說不定是她覺得你醜，看你的時候忍不住露出嫌棄的眼神。”
李月瑤正在認真思索，沒去計較徐朔說的話，擺著手道：“不是的，那眼神分明就是怕我搶走她什麽東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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